再看《大長今》(85):生命中的第三次點化

作者:英子
在淒苦無助、幾近絕望的情形下,等待死亡降臨的長今其實已經順利走向這個必須交由長今來救助的村莊。這一方的百姓,終於等來了本應早早來到這個村莊的使者,但是長今此時此刻卻彷彿在劫難中迷失了自己,迷失了方向。

每當這樣的時候,提醒長今的人物必定會出現……

閔 大人發現長今沒有出現在集合地點,眾人馬上就要撤離這個地方,他知道長今去了龍地村買藥,猜想她必定被封鎖,如果不馬上去尋找長今,那麼長今很可能就再也 無法活著回來,他於是不顧一切的返回原地,要求進入村子尋找長今的下落。守關的官兵勸阻閔大人:一旦進去,就再也不能出來,而且大人怎能違背自己下的命 令。

閔大人當然知道他一旦進去,就是違背了皇令,而且進去後,他不僅要面臨遇到憤怒百姓的圍攻的危險,即便能走出這個村子,還不知要面臨 怎樣的處罰,但是想到長今因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蒙受屈辱,想到長今的救命之恩與自己曾在濟州島對長今許下的守護她的諾言,閔大人不顧攔阻,衝進了這個被死 亡恐怖所包圍的村子。

閔大人終於發現了呆呆坐著的長今,但是平時堅強的長今此時此刻見到他時卻沒有一絲的笑容與驚喜,失神的目光讓閔大人感到十分奇怪,他讓長今趕緊跟他出去。

但是長今有氣無力的一動也不想動,她回大人:“我不出去,我跟被遺棄在這裡的百姓一樣,我的處境跟他們一樣。”閔大人不解:“這甚麼意思。”長今委屈的淚水直流:“我被其他同伴所遺棄,我被內醫院的夥伴給遺棄了。”

閔大人立即明白為何長今會在那樣緊急撤離的情形下一個人跑去買藥,當然也明白長今因立下的功勞太多被妒嫉她的人所排擠,因而遭人暗算。

長 今痛苦不堪,她呆呆地問閔大人:“我做錯了甚麼,我並沒有害任何一個人,只是認真的走自己該走的路,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每天,我都忍耐再忍耐,堅持再堅 持,現在我再也無法忍耐,再也無法堅持了,竟然被其他人,還是被跟自己一起工作的人排擠遺棄,一想到這裡我就無法忍受,我覺得我好像消失了,感覺飄浮在空 中,踩不到地面,請問我做錯了甚麼,我到底做錯了甚麼呢?”

就如同當年長今因救養父德久大叔冒著生命危險喝下元子大人一模一樣的虫草全鴨 湯後所遭遇的苦難一樣,長今因此失去了味覺,也因此差點被崔尚宮趕出宮外,那時情緒低落,以為前途無望的長今也一樣無法解開內心的苦悶,她怎麼會因救人而 遭遇這樣的痛苦,老天為何偏偏對她如此“不公”,但是,她那時同樣十分幸運的遇上了閔大人提醒她,也許她會跟中國唐朝的那名失去聽力的樂工一樣,成為天下 第一名醫。那實際上並不是閔大人的安慰,長今那時聽到的,正是上天對她最終命運的開解與點化。

同樣的情形再次出現,在長今感到迷茫無助, 無法再堅持往前走的時候,閔大人再次對長今進行開解,不但開解,無形之中,漸漸的以扶助長今為己任的閔大人不知不覺的一邊安慰長今,一邊開始對長今提出嚴 格的要求,那其實是長今肩負的救人重責與最後要達成的生命目標對她提出的要求。儘管長今身心極為疲憊,幾乎不想再去面對。

因此閔大人彷彿 比長今還要清楚的知道長今生命的價值,知道長今絕對不可以停下自己的腳步,否則長今一路堅持到今天所承受的苦難和修煉的成果就會前功盡棄,他明明白白的告 訴長今:“你並沒有做錯甚麼,只是又多了一道你必須要越過的高牆,那是人的高牆。也許你立下的功勞越多,你的醫術越高超,那道高牆就會越來越高,你必須要 想辦法越過高牆,無論你立下多大的功勞,如果你沒有辦法越過高牆,那麼一切都是白費了。”

閔大人說的是生命中最為明白的話,如果長今就此消沉不振,那麼老天對長今的苦苦栽培與期待就此全部作廢,長今打下的醫術基礎與立下的功勞也便失去了意義。

長今太累了,她不想再被要求,她不願去面對,一個勁兒的對閔大人搖頭:“我沒有信心,不,我已經沒有信心了。”

大人十分著急,勸慰長今:“你沒有信心也沒關係,只要徐內人,用心去做就行了。你一定要勇敢的站起來,我不喜歡懦弱的徐內人,你一定要出去才行。”

閔 大人對長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點化長今,其實真的如閔大人所說,沒有必要擔心將來,也不用害怕苦難本身,只要用心的做好面前該做的事,往前走就可以了,因 為未來的每一步也如從前一樣,不管好事還是壞事,只要長今不停下自己的腳步,惡人所做的一切不僅不會成功,還會轉變成為長今成功的機會,但前提是,長今必 須要在苦難中堅持信念,在無望的寂寞與痛苦中默默的往前走。

情緒開始穩定下來的長今馬上就要開始履行自己這一次救人的任務。

因 此長今不但沒能跟隨閔大人逃離此處,反而被憤怒的百姓圍住。閔大人貴族官吏的身份讓百姓們仇恨,他們把怨恨發泄到閔大人身上,大人被不畏生死的百姓們用棍 棒一陣亂打怒罵:“把我們丟下,你們卻偷偷溜走,原來還有官員來不及溜走,你們不但封鎖村莊,甚至連像我們這樣健康的人,也被遺棄在這裡,醫女也偷偷溜走 了,看來我們是必死無疑了。”閔大人忍痛解釋:“不是,不是這樣的,這是皇上下的御令,不得已的。”

“你有眼就看清楚,這裡有沒有生病的孩子,也有為了照顧病患,自願留下來的健康百姓,御令是甚麼,為甚麼要殺死無辜的老百姓呢……”激憤不已的百姓因為絕望而失去了理智,要把閔大人殺死,以泄心中的憤恨。

長 今正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一下子清醒過來,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為救助閔大人,也為救助因絕望而失去了理性、被逼無奈的百姓,長今一下變得理智而堅強,想起了自 己的身份與責任,她打住眾人的激動,勸慰大家:你們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絕對不會死的,相信我,絕對不會死的。眾人不信:“病患越來越多,這裡又沒有 大夫又沒有藥材,我們怎麼能活下去呢?”

長今全然忘記了個人的痛苦,告訴大家自己是醫女,是宮廷派來的醫女。就這樣長今開始自然而然地承擔起了這次救助百姓的重任。

長今告訴絕望的百姓:“我會治療各位的病痛,我一定會留在這裡治療病患的,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幫助各位,救大家的,我會治療病患,請各位相信我。”

閔 大人雖然身受棒打疼痛不已,但他感受到村民們絕望的痛苦後十分內疚,對長今認錯:“雖然這麼做是逼不得已,但是應該更慎重一點把病患跟健康的人區分開來, 至少要確立一下治療的對策再離開,我要留在這裡幫助你。”閔大人認為自己身為監賑副御使,救助百姓本是自己的本分,所以無畏上頭的責罰,儘自己的天職要幫 助長今。

長今讓大家快回到病舍,開始了她艱難的救助工作。

但是長今買到的藥丸十分有限,眾人開始懷疑長今和閔大人欺騙 他們,當發現長今手中僅剩下幾粒,連急患病人都不夠用時,他們又抓住閔大人一陣亂打說是不能再相信閔大人說話了。長今急勸眾人閔大人不是那種不顧百姓死活 的人,但是情緒激動的百姓因沒有藥丸看不到希望逼迫長今給藥丸,否則就不會放過閔大人。

長今為救助危難的閔大人,為救助感到無路可走的百姓,勸服他們只有讓閔大人出去找藥材大家才有希望活命,不必自相殘殺,而且在這個時候唯有大人才能出去,他是大家活命的唯一希望。

就這樣長今拚命的跟憤怒的百姓苦苦勸說,才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但是大家無法相信閔大人出去了還會再回來,於是開出條件,只允許一天的時間,如果明天之前閔大人不帶藥材回來,他們就把長今殺死,長今成了無辜的人質。(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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