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大長今》(19):被貶多栽軒

—大長今為完成救人的使命演完她修煉的一生
作者:英子

蓮生解救長今於危難之中

長今是否會被趕出宮外,永遠失去成為正式宮女的機會呢?我們千萬不能忘記,為了給長今鋪下生命的序 章,她父母為她吃苦受難而埋藏在宮中的種種恩怨都才開始在長今命運的機制下進行運作不久,她要達成的“行醫救人”的生命目標——這條潛藏不露的天機線索正 導演著這場危機四伏又精彩紛呈的人生大戲,她怎麼可能輕易被趕出宮外呢?上天安排她遇到人生困境來考驗她的意志,訓練她在兩難之中行醫之人應有的舍己救人 的心性基礎的同時,絕對是在為達成她最後的使命進行有序的鋪墊。

因此,在長今這條生命的道路上,讓長今受難與拯救長今的機制同時並存。當 長今收拾好包袱告別一同入宮朝夕相處的小宮女夥伴,眼看就要轉身離開皇宮,永別這十年的小宮女生涯時,那在一入宮時就與長今命運緊密相關,與長今一同因違 規進入退膳間而受難的蓮生突然喘著氣跑過來攔住了長今,告訴她不用被趕出宮了,提調尚宮已收回成命,但是要她去多栽軒,這樣至少身份還是小宮女,比被趕出 宮要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宮女大權在握的提調尚宮怎麼可能輕易改變已經決定的事呢,何況長今是潛入宮廷的罪行,被義禁府押入大牢的沒 有任何權力背景的小宮女。原來救她的還是蓮生,蓮生既是為護衛長今,與長今生死相依而來的生命,她必會在關鍵時刻不自覺的挺身而出。平時膽小懦弱的蓮生, 就會為了長今而做出許多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她為了長今常常會情不自禁的頂撞自己的上司,仗義直言,完全忘記自身的安危。因此她跑到從小帶大她的鄭尚宮 面前極力為長今哭訴,要求鄭尚宮要救救長今。

鄭尚宮被她弄的心煩意燥,認為該盡的力都盡了,不可能再挽回了,能讓長今從自己住的屋子靜靜 離開,而不是被義禁府追究從大牢裡趕出去,已是大大的幸運,還能再盡甚麼力,又能再有甚麼辦法呢。蓮生的哭鬧讓她覺得這孩子太過胡鬧,非要做不可能的事。 於是生氣的對蓮生說:“難道有人要殺長今嗎?”沒想到蓮生正是這樣的想法:“這跟讓她去死是一樣的。”蓮生真的覺的長今離去等同生命的死亡一樣可怕,她哭 得十分傷痛:“如果沒有長今,我也活不下去了,只要娘娘能救長今,娘娘叫我去做甚麼我都會去做的。”

鄭尚宮被她哭的心煩意亂連聲斥責她不要吵了,但是蓮生毫不退卻,表現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反倒大膽的抱怨道:“娘娘真是鐵石心腸,您過去告訴過我們,對朋友信守情義,就跟不背叛皇上一樣重要,您這樣處理太過分了,長今她(偷出宮外找金雞)只是要幫助今英而已啊。”

此 話剛落,鄭尚宮一下好像清醒過來一樣,她一生最注重這一做人的原則,最欣賞的也是這樣的人,怎麼能看到嚴格遵守自己教導的長今因為信守對朋友的情義,能舍 己救人反遭不測呢?不管長今處理事情還多麼不成熟,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個本性良好的孩子因此受難。蓮生的話可以說是正擊要害,一下提醒了她。於是她與 韓尚宮再次跟提調尚宮求情,兩人並情願三年不領國家俸祿來保下長今。提調尚宮因此將長今調往多栽軒。

令路道出多栽軒的真相

就這樣,長今保住了小宮女的身份,被調往多栽軒。實際上是被貶到了一個等同“絕境”的地方。長今的這一難並沒有完全過去,她被趕到了一個離開皇宮,但又在皇宮城郭邊上的,幾乎緊鄰皇宮的皇家菜園,那裏雖離皇宮很近,但卻是個可怕的地方。

正 當蓮生為長今不被趕出皇宮依然保住小宮女的身份而萬分喜悅,對大夥表示要好好伺候鄭尚宮像伺候自己母親一樣盡心盡力時,一向視長今為眼中釘,處處刁難長今 的令路興災樂禍地用嘲笑挖苦的口吻打擊蓮生:“真不知道娘娘為甚麼要那麼做,其實被趕到多栽軒跟被趕出宮外沒甚麼兩樣。”蓮生不解,認為長今在那兒至少還 是個宮女。

同伴阿昌插嘴說道:“聽說多栽軒是在宮廷城郭外的一個菜園,專門栽培從大明國或俄羅斯進來的一些珍貴香辛料或藥材,那裏是各個 殿閣犯罪的人才會去的地方。”蓮生聽後大為吃驚,有些著急地問道:“那裏不是栽培各種藥材嗎?”言外之意長今在那裏工作也應該很有價值。但是阿昌答道: “是栽培沒錯了,但是從來就沒有成功過,那裏的事情也沒有人會關心,朝廷官員也從不去那裏。”

令路接過阿昌的話,非常冷酷地道出實情:“只要被調到那裏去的人,沒有一個會再回到宮廷來的,其實也等於被放棄了,反正無法回來參加御膳競賽,就無法參加內人儀式,結論就是她要以小宮女的身份一輩子種菜鋤草,她本來就出身卑賤,也算找到適合她的地方。”

蓮 生聽後自然是又氣又恨,把令路痛斥一頓,也開始為長今感到擔憂。蓮生絕對不會知道自己正履行著對長今護衛的職責,當然令路也不會知道她不解的娘娘不領三年 俸祿的代價來保長今被貶多栽軒的意義究竟是甚麼,這個代價好像很不值得。在令路與其他人眼中,長今現在的結局與被趕出宮並無兩樣,但是長今隱密的人生線索 使得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有非凡的價值。“絕境”多栽軒會因長今起死回生,是為長今準備的,但擺在眼前的令人絕望的“真相”與“現實”卻又令人對此地不寒 而慄,這謎底在徹底揭開之前,幾乎會輕易摧毀一個正常人的生存意志。長今馬上要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擺在她面前的看似毫無出路永遠讓她失去內人考試資格的一 大難關。

師父臨別時語重心長的教導

長今夜裡臨別前到師父跟前拜別。她滿懷歉意和內疚之情,為自己連累苦心栽培了自己十年 的師父而淚流滿面。師父韓尚宮依然像長今入宮後第一次在自己處所教導長今不要哭泣一樣,她深知多栽軒的真實面目,必須讓長今堅強起來,於是冷靜地制止長 今:“你怎麼搞的,老是愛哭,事情我也只能做到這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現在總比被趕出宮外來得好些,算放心了。不過你也知道,宮女去了 多栽軒就如同被放棄,過一陣子的御膳競賽你也沒有資格參與了,如果不能參加御膳競賽,就不能成為內人,就算努力也沒有辦法,不知道你是不是要放棄努力。你 身為御膳廚房的宮女被趕了出去,從此是否要放棄學習,這都要靠你自己來決定。”

師父的一席話其實是老天對長今十分嚴肅的教導與啟示,長今 又一次面臨重大考試前因闖禍被取消考試資格的困境,這一次與第一次入宮考試何其相似,但是這一次卻不再是靠端四個時辰的銅盆水就能過關的。因為這一次,她 連回宮接近考官苦苦求情的機會都沒有,她怎樣才能獲取考試資格呢,這一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關卡,真彷彿是死路一條。

然而師父最後所說的話, 每一句其實都在啟示長今,也充滿了對長今跨越這一難關的深切的憂慮與期盼。把殘酷的被放棄多栽軒沒有機會參加考試成為內人,努力也白廢勁兒的“現實”擺在 了長今面前的同時,卻也一再提醒她,在這樣的“現實”面前卻暗藏著對她的考驗,她是否會因此放棄努力、放棄學習都要靠她自己去選擇和決定,除了她自己能做 出正確的選擇來創造奇蹟解救自己,沒有任何人再能幫助她。因為這是長今生命當中早已安排好的檢驗她在困境中能否堅持往前走,絕不自暴自棄的人生考試。同時 也在此難中進一步安排將來長今走向最重要人生階段時紮實的醫藥知識基礎與認識另一位特殊意義的“師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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